老家在擂鼓镇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,村庄不大却承载了许多温馨而又久远的记忆。
童年时期,老家也是一个热闹的村落,村里住着100多人,虽然不大却自然地分成上下两个院子。上边的院子是我们的祖居,有6户人家,家家门前都有竹园,屋后有青山,山下有口水井,井里的水清澈干冽,是地道的矿泉水,也是院里几十名老小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水。下院是我们的远房本家,有十来户人家,自然地围成一个口字形的四合院儿。上下院之间的那道青石桥,成为一条自然的分界线。两院间隔仅几十米距离,鸡犬之声相闻,老少和睦相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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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的门前有口池塘,现在已经杂草丛生,没有一点儿昔日的生气。三十年前是村民们的福塘和我们这群孩子的乐园,肩负着灌溉百亩农田的重任,因为库容太小,村委会组织清淤过一次。儿时,村委会在池塘里放养的有鱼。春天,常见鸭鹅成群结队地在池塘里嬉戏;小蝌蚪出生了,我们这群孩子会在池塘边抓蝌蚪戏耍;夏季到来,荷叶田田,荷花耀眼,大家呼朋引伴地在池塘里游泳,鱼草浮在水面上,伙伴们时常把鱼草裹在身上,体验一种滑滑糙糙的触感。会游泳的排成一队从这头游向那头,冲刺之时用侧泳,休闲之时用仰泳,偶尔还比着一个猛子扎入水底,看谁在水里呆的时间最长。因为戏耍的动静太大,时常会把吃草的鱼儿惊得飞起。池塘里还长有一种叫做菱角儿的水草,轻轻一提,便会连根拨起,下边结着一个三角形的黑色果子,用牙一咬,白色的甜汁流入口里,甭提味道有多鲜美,每次在水里戏耍总是要等到把手脚泡白,嘴唇浸乌,肚子饿得咕咕作响,母亲喊回家吃饭时才恋恋不舍地拎着裤子慢悠悠地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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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,雨天在树林里放牛,偷拔邻居爷爷家黄豆烤着吃的场景,总是难以忘记。秋雨绵绵的时节,大人们愁上心头,而我们这群顽童的快乐时光却来了。雨天可以借放牛去寻开心,因为我觉得下院里大哥家的小子披着蓑衣,拿着牛鞭,赶着牛的样子很好玩儿,于是就从家里找来父亲干活时穿的雨衣,戴上草帽儿,悄悄地尾随着放牛的伙伴到对面的山坡上去耍。那时,真佩服大哥家小子的智慧,他年长我们七八岁,虽没读啥书,但斗笠和蓑衣搭配在他高大的身躯上看着却很有范儿。每当他挥舞着鞭子把牛赶到长着黄豆角儿的树林边时,我们便兴奋地尾随其后。到达目的地后,他用绳索一头系住一张大塑料薄膜的四个角,另一头拴在松树干上,便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雨篷,再用镰刀把篷下地上的杂草割掉,显出一片平整的空地来,虽是方寸之地,也是我们几个小伙伴儿的乐园。头顶上有雨打帘篷的叭叭声,篷下洋溢着我们天真的嬉笑声,等玩儿得差不多了,我们就去下边的黄豆地里,连土拔起爷爷家的黄豆,用事先准备好的柴火烤着吃。黄豆角儿在火里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后,我们便一人一串儿,慢慢地享受剥豆角儿的快乐。剥开的豆角儿,透着青草的气息,夹着熏烟的味道,咬一颗,满口生香。现在想来,如同鲁迅先生《社戏》中烤罗汉豆儿的情景再现,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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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年,老家的交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通村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,家家通宽带,在大山深处也能依靠网络了解外面的世界。从集镇到老家仅15分钟车程,可是那段从西河到三河的乡村公路却是经历了几十年的蜕变。三十几年前公路是土路,唯一的车就是东方红拖拉机,通车的那一天我们几个小孩子,翻过后山去看热闹,却没有看到拖拉机,只见到了车辙,闻到了拖拉机在轰鸣声中留下的浓烟。再后来,25式拖拉机又成为村里人的交通工具,从擂鼓广山拉煤炭到宝丰办年货,我们这群孩子总是提前打听,生怕误了坐在拖拉机车厢里享受左右摇摆的快乐。现在有了私家车,反而常想着步行回老家,因为老家的变化实在太大。40分钟的行程,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唯美的乡村美景,从网红打卡地的稻香西河,到别致的乡村民俗,家乡人在自己的田园里享受着幸福的喜悦。
每当回到老家,内心总要萌生出诸多的喜悦,因为这里的自然风物、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我的回忆,在徒步中一路观山看景,感受鸟语花香,童年的一幕幕就会在脑海里浮现,体验家乡的巨变,内心总是暖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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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夏甜,竹山县融媒体中心记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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