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棘的情怀
作者 ：谢心红
时值春夏之交，在鄂西北广袤的大地上，只要有火棘生长的地方，就能看到一棵棵、一丛丛、一坡坡的火棘白花繁茂，蜂戏蝶舞。火棘的挂果期很长，从夏到秋，从秋到冬，经霜不落、俏立寒枝，用那热烈的红色，驱散了冬日的沉寂，温暖而又养眼。
火棘又名救兵粮、救命粮、火把果、赤阳子、台湾红果、红珠、吉祥果、状元红，老家又叫算盘珠。蔷薇科，火棘属，系常绿灌木或小乔木，高可达4米，通常采用播种、扦插和压条法繁殖。火棘苗通过修剪、控苗，又是理想的花木盆景。它的根能自然生成畸形怪状，3—5年生火棘根可做根雕艺术品。火棘木坚硬、韧性好，十年以上火棘是上等的木质材料。
火棘有救兵粮之称，传说众多。据传，诸葛亮南征时粮尽无援，便令将士上山广采火棘，以果代粮，遂转危为安，大获全胜。当年红四方面军在巴山腹地建立起川陕革命根据地，并坚持了四年之久，队伍由弱到强，红色区域不断扩大。在红军粮食极度困难时，部队进山采摘火棘果，和着麦麸、红薯皮研磨后煮成“红果麦糊”食用。在那些饥荒年代，那漫山遍野的火棘果，虽不能吃饱，但却足以救命。在山野，还是鼠雀过冬的救命粮。
火棘树生命力极强，耐旱、耐涝、耐寒、耐瘠薄，不择土壤，不需浇水、不需施肥，都能生根、开花、结果。“后花不与时花竟，自吐霜中一段香。”在这些比野生樱桃大小不相上下的火棘果面前，你会感到生命的张力扑面而来。
火棘花开五月，呈复伞房花序，一嘟噜---一嘟噜的，花朵洁白如雪，内外明澈，净无瑕秽。花谢后枝叶间则是一簇簇丛生的小青果，小青果是很难吃的，吃着让人涩得挪不动舌头，不过，这倒也好，以免被路人糟蹋。成熟的火棘果内有黑色的种子，儿时暮归的山道旁，常常是饥肠辘辘，好在一路上有信手可得的火棘果，随手摘一捧，满口嘎嘣脆。酸甜略涩的火棘果，既能解渴，也可充饥。
火棘浑身是宝。它的果富含有机酸、蛋白质、氨基酸、维生素和多种矿物元素，既可鲜食，也可加工成各种饮料。成熟的果实似火把，可作行道树或庭院栽植。火棘根可入药，其性味苦涩，具有止泻、散瘀、消食等功效，果实、茎皮也具有类似疗效。火棘叶可制茶，具有清热解毒，生津止渴、收敛止泻的作用。
少时家境贫寒，每到秋冬火棘果成熟的季节，我们跟其他小伙伴便会漫山遍野地去采火棘果。采回来的火棘果先洗净后晾干，再由心灵手巧的母亲用石磨碾碎，拌上荞麦和面粉做成浆粑。经发酵，用油桐树叶包裹，放到蒸笼里蒸或铁锅里烙，成熟的火棘果浆粑，呈紫红色，吃着既香又甜，别有一番风味。
红红的火棘果也可以直接烧熟了吃。乘着割猪草的间隙，我们和其他小伙伴就会分工合作，一边拾柴生火，一边掰下带枝桠的火棘果。把采摘来的火棘果连枝带条架在扬得老高的火苗上，这时便听得火棘树叶子噼里啪啦作响，烧熟的火棘果炙热生香，口味略甜。山风吹来，满山谷都是火棘果的甜香跟我们的欢声笑语。
那天去逛三桥，不经意间，我在堵河岸边老远就发现了前面有一丛白花花的植物。走近一看，原来是一株火棘开得正艳。它花瓣圆形，一瓣八花，几簇相拥，花色如雪，错落有致。一阵清风拂过，我被它微微发出的馨香所陶醉、所震撼。多少年来，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意它的存在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关注它的成长。几经风吹雨打，几经严寒酷暑，它都在静静地开着花，静静地结着果，静静地生长着......
我敬佩火棘树的坚韧，我敬佩火棘树的顽强。我喜欢火棘树的铮铮铁骨，我更喜欢火棘树结出的红红果实。我想做一株不起眼的火棘树，扎根在某一个低微的角落，顽强的生长，只要有大地，有阳光，就能收获那红红的未来和希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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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
谢心红，笔名欣鸿，现为竹山县作协名誉主席，在珠海出版社出版《欣鸿微型小说选》，在长江出版传媒出版小说集《县里乡里村里》。
朗读者：
余明明，竹山县融媒体中心编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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